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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不見的年輕人披著皮甲,臉上帶著些許灰土, 站在人跡混亂里, 沖他笑, 笑出些甜甜的痞氣。

算不得闊別, 難掩別來無恙的欣喜。

楊徐也回來了, 上前見禮:「相爺, 賀大夫這回立大功了, 」他湊近低聲興奮道,「我們不僅燒了游弋子的輜重, 還順帶抓回一個通敵賊!」

李爻問:「兄弟們有損傷嗎,抓回來的人呢?」

「兄弟們都好,現在人多眼雜,那賊給蒙了頭押在營邊小帳子裡了,只是……」楊徐看一眼景平,「我們回來的路上,遇見胡哈撤軍,一度躲避被衝散了,只賀大夫和一個弟兄押著那賊,那賊趁亂險些傷人,賀大夫及時出手救咱自家弟兄一名,卻被劃傷了手臂,我之前看他文質彬彬,」他向景平一抱拳,「是哥哥小瞧你了!」

他說著「哈哈」笑起來,景平也跟著笑,樂呵之餘瞄向李爻,是等著夸呢。頗有小孩子等表揚,暗戳戳的雀躍。

李爻不動聲色,跟楊徐道:「楊統領辛苦,快帶弟兄們修整去吧,」之後他才冷著臉把景平從頭打量到腳,道,「你跟我過來。」

言罷,頭也不回往中軍帳去了。

景平嘴角耷拉下去,難得露出點可憐相,巴巴看著花信風。

得見他平安回來,花信風心也松暢了,「哼」一聲,嗔笑道:「鬧著要去的時候不是振振有詞麼,去啊,把你噎我的那套說辭在他面前重來一遍。」

跟師父求援沒用,景平肩膀一懈。

楊徐看得莫名其妙:「小賀大夫是立功了呀,相爺怎麼還不高興呢?」

「他呀,」花信風高深壞笑:「才不是不高興,他那是心疼,又不願意讓人看出來。」

「啊?」楊徐大眼瞪得如牛鈴鐺,撓了撓腦袋,心說:心疼就心疼唄,歪七扭八的彎彎繞怎麼像小兒女談情說愛似的,整不明白,好生麻煩。

景平縮著脖子進帳,見李爻正坐在椅子上喝水,鎧甲掩去了他平素過多的文雅風流,顯得大大咧咧的。

那坐姿也大大咧咧,腳踝骨架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端著大碗,簡直像個山大王。

「太師叔。」景平蔫溜兒叫。

李爻睨他一眼,水碗往桌子上一扔,「咣」一聲站得穩穩噹噹:「翅膀硬了?不光來當軍醫,還往人家老窩沖。」

景平跟太師叔老相熟了,深諳李爻對他的路數——慣是虛張聲勢且吃軟不吃硬。

他往前挪兩步,蹲跪在李爻腳邊,抬頭看著他:「翅膀不硬,這不是劃了個口子嗎,那賊已經替太師叔教訓我了,讓我知道自己能吃幾碗乾飯。」

呦呵!

頂著冰塊臉耍賴,別有一番風味。

李爻看他手臂上的傷口緊急處理過,白帛纏得不薄,依舊透著斑駁,口子應該不太淺。

這一瞬間,他難以描述的心軟了,好像他揮拳打過去,對方非但不接招,還抓了他手賤嗖嗖地說「別打,手疼,我自己來」。

噎得他想咳嗽。

帳外人來人往,主帥咳咳咔咔實在不像話。

不等毛病上勁兒,他從懷裡摸出花信風新配的藥,倒一粒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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