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伶霄见钟离洛一动不动,把刚烤好的鱼递了过去,问道:“这鱼多肥,你不吃吗?”钟离洛接过,将鱼放在一边,回答道:“再说。”陆伶霄知道她是不愿摘鬼面,不解问道:“你我认识十多年了,我从没见你摘过面具,以我们的交情你还要提防?”钟离洛言简意赅道:“不见逝者,不摘鬼面。你若真想见,原地自刎成了祭夜的镇守灵,便能见到了。”陆伶霄撇撇嘴,对钟离洛的话非常不屑,反问道:“这附近难道还缺死人吗?”钟离洛不置可否,回答道:“非亲非故,何来逝者。”本就没报多大的希望,陆伶霄笑笑便不再说话,认真琢磨手上的烤鱼。【📢作者有话说】这一段是大二上课时写下来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为了江远勤的名字很苦恼。取名字对我来说总是很难,有时一下就能想出来,有时却要卡个三五天。这里也是,直到我写完,他都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这段可以是可以……”你一脸认真的和我开玩笑。“他真的要叫xxx吗?”我摇头:“我是真想不出来,感觉他叫什么都怪怪的,灵感枯竭了直接。”“我给你个灵感。”你撞了撞我的肩膀,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前排看去:“你看她。”我心领神会,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个背影。这世上总有种恶人,恶得没有原因。这世上也有种恶意,叫做蓄意针对。起先是无关痛痒的小事,相视一笑就能原地翻篇。但有些人,你退一步,她便会得寸进尺。当场翻脸过后,那个女生如今对我们避之不及,但我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用首字母吗?”我问。“用首字母呗。”你答。45 ☪ 你到底有没有信任过我?◎为什么总要对我有所隐瞒呢?◎“这来雅阁大闹一场的鬼面人,你认识?”“是。”“好……”“陆教主还真是足智多谋。”直到自己都走回长安城内了,元落白还是没能想明白,陆伶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自己真的了解过她吗?那个月圆之夜,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自己清楚的看见她背在身后又收起来的匕首。那夜火堆烧的噼啪作响,两人聊了很多很多,自己算了解她吗?那次两人一起被关在玉门府的地牢里,她说起清歌的过去。明明身上的伤那么严重,她眼里的落寞悲伤却全都来自远方,那时自己算了解她吗?自己跟她一起上孤月崖时,她事无巨细地介绍着每一个地方时,自己算了解她吗?看到孤月崖旧址废墟旁那棵有划痕的树时,自己算了解她吗?年记被交到自己手上之时,祠堂里的三柱香燃尽的那一刻,自己算了解她吗?那坛女儿红呢?算吗?元落白心神不宁地走在街上,不小心撞到街边酒馆支在外头的桌椅,上桌客人走后还没来得及收的酒碗被撞到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瓷碗碎裂的声音把元落白的思绪拉回正轨,看着出来查看地掌柜,歉意道:“实在对不住,掌柜的,这些碗多少钱?我赔给您吧。”元落白说着,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碎瓷片,被掌柜拉了起来,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说道:“小姑娘你怎么回事啊?碎瓷片不要用手去捡,你看你挺漂亮的一双手都给划破了。”“等着,我给你包扎一下。这碗也不是什么好碗,你给我五文钱吧,等会我叫人来扫,别再用手捡了。”元落白随手捻去指尖渗出来的点点殷红,抬头看着酒馆里大大小小的酒坛,问道:“掌柜的,你这里都有些什么酒?”掌柜还在翻箱倒柜找创药,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元落白,笑道:“小姑娘这是有心事啊?要学人家借酒浇愁?”“不过也是,你要心里没点事也不能撞到我店里来,你酒量怎么样?喜欢喝什么酒,我给你推荐推荐。”“平日喝的不多。”元落白道:“女儿红有的卖吗?”掌柜摇摇头,有些为难道:“女儿红可买不到,那都是谁家生女儿了才会特意定的,那酒可少见嘞,难不成你喝过?”元落白低低应了一声道:“朋友请我喝过,存了十多年的酒了。”掌柜笑道:“那你可是吃上人家的喜酒了,女儿红我这里可没有,但我们家黄粱一梦卖的很好,那些文人啊才子什么的都喜欢来买。”“这酒可烈了,喝完以后好好睡一觉,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就像做了场梦一样,你看要不要来点?”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元落白点点头道:“就这个吧,帮我装好,还有那些碗的钱我一并给您。”掌柜把装好的酒递给元落白,道:“好嘞,一共是一百三十二文,两文钱就给你抹了,小姑娘开心点,回去可注意着点,别又撞上谁家的桌子了。”元落白谢过掌柜,提着酒离开了。不多时,她便走回了雅阁。这个点雅阁已经打烊,伙计们也都回去休息了,大厅空荡荡的。雅阁的每张桌子上都放着茶壶和杯子,那鬼面人把雅阁大厅破坏一通后,原先的那些杯子全碎了,现在这些都是沈吟拉着摘摇上街买的。元落白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打算倒些酒来喝。一只杯子被拿起来,放在了对面的位置,那只手随后顿了顿,又把杯子拿了回来。元落白环顾四周,紧闭的大门紧闭的窗,透过窗上的玻璃还能看到外面没完全暗下去的天空和夜市摊上点起来的灯,夜市上买卖的声音透过门窗传进来,有些吵。那只杯子最终还是被拿起来,连着那壶酒一起被拎上了楼。回到房间里,元落白把酒倒了些在杯子里,端起来一饮而尽。不似女儿红的那般醇厚甘香,这黄粱一梦在嘴里只觉苦涩辛辣,并没有掌柜说的那么好喝,不过确实很烈,若是整壶酒下肚,必要喝的酩酊大醉了。元落白一杯接着一杯闷头往嘴里灌,但浮在心头的那些郁结却怎么也解不开。她叹了口气,盯着酒杯自言自语道:“古人道一醉解千愁,可心思不宁,何以解忧。”又是一杯酒下肚,元落白觉得有些热,便起身推开了窗户。正直月中,万里无云,天上只有一轮明晃晃的月亮,元落白抬头看得出神,又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伸向窗外,不知在敬谁。“你当真以为,我在乎的是鬼面人吗?”过往的画面展现在元落白面前,当日血染清风堂,陆伶霄昏迷不醒,左手手心却一直有一图案时隐时现。当时元落白便觉不对,记下了图案,回去找寻许久,才在孤月崖藏书阁里一本残破不堪的笔记上看到:“……东瀛秘术,以……之血为引,……共生,则可……大成。虽武功高强……后却……易迷失心性,心……失控……杀人无度,行尸走肉……而亡,死后魂飞魄散,再无轮回……此法有解,需”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的几页不翼而飞,看痕迹却并不是被火烧毁,而是被人为撕了下来。后来元落白私底下分别问过温炎和楚玉。温炎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秘术?不知道,教主修炼不跟我们一起,不过她从小天赋就好,不需要什么秘术吧,元姑娘你别多想,肯定没有。”楚玉垂眸想了想,踌躇着开口:“抱歉,元姑娘,那藏书阁的书多半都被当年的清风堂毁了,我自幼学医,没看过有关功法的书,爱莫能助了。”两个人的反应分明都经不起推敲。年记里简短的几句话里藏着太多秘密,这秘密可能会要命。在从清风堂回来以后,元落白能清楚地感知到,陆伶霄的身体状况远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描淡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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