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深深看了一眼公输致,不知为何,这个醉心技艺的中年男人,少数几次开口都颇具引导意味,有意无意都似在帮自己。
但他确实不曾见过此人,也从未听说身边故友与其有旧交,便是刚才师昂来此,也没有对公输府这个二叔有半句交代。
为什么要替自己说好话?
姬洛想不通,但既然有人出头,他也乐得静观其变,当即是半真半假的故事,信口拈来:“在下确实不是盗跖传人,只是早年路遇高人,授得我几手功夫,后来使过两次惹来麻烦,才晓得厉害,不敢妄用。”
贺管事看他吞吐,倒是笃信了这番难言之隐,别的人不清楚,他可晓得,当初江湖上最看不起下三流,揽月手的名声确实不大好听,就算是清白人,也能给编排作臭狗屎,这刻意隐瞒,也说得通。
“那夜里是怎么回事?”
姬洛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我看大家都束手无策,便想着兴许这点功夫还能派上用场,只是白日不好使,便趁夜而来,没想到这山里还有旁人,那人先我一步拨动珠坠盘,我听见响动跟去,当时吓了一跳,躲在门外,还以为是你们中的谁。”
“等我发现不对劲,冲进去和那人过了两招,但我不是他的对手,匆忙中只探来他的佩剑,等白烟过后人已不知所踪,我正查看石门,你们就进来了……”
一听到山中还有人在,几人忙不迭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公输致轻咳一声,慢吞吞道,“既然我们都无所察觉,说明对方功夫胜之绰绰有余,发愁无用,他既未伤人,说明不愿暴露,现下打草惊蛇,恐怕早已走脱。”
话说在理,几人也便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公输沁将手从囊袋中拿出,再看姬洛,脸上不由生出赧色,实有些不好意思。在她看来,这小哥三番两次帮衬,确实看不出别有用心,反观之,倒是他们处处小心,多有猜忌,毫无信任可言。
姬洛一装到底,苦笑摇头:“罢了,待此间事了,我还是早早离开为妙。”
“骆济!”此话一出,正中公输沁下怀,她心有歉疚,忙不迭堆笑示好,“哪里的话。”她说着,握着那观世音像迈进一步,姬洛缩手退一步,那仿佛是被猎户盯上的兔子,戒备不消。
公输沁再进,他则再退,一时间两人僵持,场面滑稽十足。
“你退什么!”公输沁这么个软懦的人也磨得没了耐心,顿时又气又笑,小跑上前,一把将木雕强塞进他手里,拿出了大姐姐的威武做派,“现在想走可走不得!我不是个迂腐的人,不会因为武功而认定一个人的好坏,你既然帮我开锁,是我该感激你,先前疑你是疑你隐瞒功夫,毕竟《天枢谱》事关江左,你若有碍,我便再次向你道声歉意。眼下追问,则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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