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死在泗水最好,如果他敢回长安,等他的,或许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风马默打着羽扇,话语刻毒。
骑士没有搭话,冷冷扫了一眼,挽着缰绳预备驾马而去。
风马默甫身向前,一把拽住骑士的鞭子,脚步有些趔趄,可声音却莫名稳当:“这么急作甚?陛下已经对他有所猜忌,你现下去长安又能如何?这是我送给你的惊喜,作为你们打我娘主意的回礼。”
他深吸一口气,明明恨不得啖肉喝血,却仍挂这一副假笑在脸,一字一句道:“我风马默,从不吃亏!”
骑士默了一瞬,忽然哈哈大笑,开口奚弄挖苦:“你以为,他是我安排来长安与你夺权的?哈哈哈,风马默,其实你爹说得没错,你这样的人永远难堪大器!”
“是么?那最好不过。”
风马默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想在这小子跟前露了怯,失脸面,于是呵呵一笑,将眼珠瞥向眼角,不给正眼相瞧。
灰袍人敛了笑,又不再开口,似乎也在掂量风马默手中可能握有的筹码。
半晌后,风马默先绷不住了,垮塌的表情从嘴角的抽搐开始:“不用多想,其实在下什么也不知,但是姬洛能进入泗水雾汀,难道不奇怪吗?我破解《山川十卷》那么多年,仍被困于迷雾,凭什么他一次便带着泉将乘舟而入?我不会承认他比我聪明,我只会觉得,他一定和楼中楼有关!能骗过霍定纯那个武夫,却骗不过我!也许霍定纯已经在泗水被他暗杀也不一定!”
风马默狞笑,表情扭曲:“当年你们除了联络我爹,恐怕也笼络了其他人,我不是没怀疑过!一开始我以为姬洛也是你们的手下,不过,现在我倒是觉得,能和我逢棋不败的人,用‘手下’二字太过侮辱,也许用盟友才更为妥当?”
说着,跛足的书生狠狠甩开紧拽的马鞭,退到车辕上靠着,弹了弹指甲来的碎屑,又道:“也许,他和我爹一样,也说不定。”
骑士收手,抱着鞭子,听他像个疯子一样自说自话。
风马默爬回牛车车板上,扶着车子一圈围栏,向前探身,好像这样,他便不必比人矮一头:“别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不然我也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也算错了一件事,我做这一切,并不是只是为了权利——我可以为天王陛下死!”
骑士坐下宝马,竟被他最后七字惊乱了脚步。
灰袍人不得不正视他说的每一个字,料定此人既敢如此出城与会,多半已经将他母亲转移。
不怕死的人不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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