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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刀回到白少缺手中,只见他虎口握柄倒划,减去其上的劲力,左手将细薄的子刀脱手,刀速快若春日奔雷,刃口过处飞旋如八棱冰晶,师昂长袖当即碎成了花样。

师昂一笑,在他收刀时已踏刃而上:“还不够。”

下一刻,白衣从肩头一卷而过,两道闷声后,手中木杖宛若玉兔捣药,在白少缺左腰右背上各连击两下,白少缺御守不及,转头时一口血喷出,大祭司随即单手后负,乘风飘摇,落在第二只兀鹫上站住脚跟,滴血不沾衣。

“是吗?”白少缺擦掉唇角的残血,一把握住权杖的首端,加诸肘力一推,手中的母刀自上而下一划,瞬间将杖头孔雀纹斩成两段。劲力从木樨里层层推进,师昂目光一敛,果断撒手,分崩离析的木屑四散于他双手十指间,宛若星罗排布。

白少缺扯出一个冷笑,猛一偏头,子刀从后方钉来,目标是师昂的眼睛。

大祭司双手画了一道阴阳,小刀在他身前停住,他眸中朦胧,似有追忆:“我第一次见你,你披蓑戴笠,坐在竹筏上串蚌珠,趁我张口问路不察,出手一弹,在我额心点出一道血痕,非说——‘云谁之思,原是美人’,现在……”他顿了顿,明白惋惜之情无须再留,“还你!”

子刀弹回,师昂得空的双手紧随其后,左右襄辅,迅速变了一招“螭龙并流”,双掌齐下,不由分说钳住白少缺左右两边琵琶骨,制住行动。

眼看刀口将穿脑而过,崖上人纷纷闭眼,四巫张口疾呼:“少教主!”云雾漫过两人脚边,教人身形难辨,当下,白少缺趁长风相助,伸腿连踢,双手按在大祭司小臂上向下一压,整个人顺势腾起。

只见他头稍稍一偏,青丝贴面斩落,一口将那子刀叼住,手中母刀顺着大祭司的手臂滑至颈间。

兀鹫被踩踏成伤,顺着崖边飞至洞窟,两人运气几个起落,一同飞至大磨岩上,师昂拂袖站在白少缺身前两丈外,面上笑若桃花:“好!”

这一声喝彩发自肺腑,气势屹然,观战的江湖客皆心头一惊。年老的巫彭在年轻一辈的搀扶下,一手掐算,一手抚须,念道:“他二人一战,倒是让老夫想起了三百年前的传说。”说着,老人转头对巫姑一叹,“巫姑,你可是来自孟部?”

“是。”宋问别一死,巫姑心中了无牵挂,纵使瞎眼,人却坦荡抒怀了不少,也不就近医治,反而撕下衣袂简单缠于双目之上,立在崖边侧耳收纳所有的动静,“族谱里有载,想来三百年前的大磨岩也如今日这般,飞沙走石,苍穹无光。说句冒犯的话,我竟觉得痛快,痛快!前有白若耶东山再起,今日少教主未必不可力挽狂澜!”

那个“澜”字落下,飞雪骤停,天地却乍然变色,大祭司起手结印,口中竟起萧索,自己不再是那日的临水相望、掸拂客衣的问路人,而眼前人也绝不再是那日的撑舟蓑翁:“你我比试共三百七十六场,不才小胜你九十九,今日终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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