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羽闭嘴了。想诱她解毒,没门!
“姬洛,你既闯过‘瞳洞’,又与相故衣有故,我猜你接下来定会问及此事,不妨由在下直说。”巫咸不再玩笑,和姬洛攀谈时语气骤然一转,“这也与我为何要拿相故衣有关,因为他来得太凑巧。”
“凑巧?”
“相故衣入境滇南,正是白行乐亡后一月,无药医庐众人辞别之时。”巫咸祭司嘴上染了一抹刚正的笑,“你懂了吗?他太可疑了,我不是说杀人,而是说其中的牵连。”
姬洛心思敏捷,素有闻弦歌而知雅意的聪慧,白衣祭司稍稍一点,他心中立即通透:相故衣是携凯风令而来这一点,这位大祭司自掌权后必然已知悉。白姑在滇南仇家不少,可真正举足轻重的无甚了了,恐怕飞来横祸与这八风令,甚至是泗水楼中楼脱不了干系。相故衣并非直奔滇南,而是一路上挑衅比武,招摇过市,越城岭阴老怪则是最好的证明,如此下来,路途耽搁,结合叛徒一说,难道那个“神秘来客”便是楼中的叛徒?
“但显然白姑很信任他,不然也不会默许他逗留阿墨江畔,甚至让少教主拜他做亚父,住在其父母生前住过的竹楼里。”巫咸祭司又道。因为矛盾,他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笃定,“八年前我初来天都之时,并未思虑至深,直到两年后的天都劫乱,业火化灰。世人皆言天都之乱乃是石部族长石柴桑叛变,可你们知道她为何要反?”
爨羽本不想搭话,但是沉默太久,一时没忍住嘴巴:“因为权利?”
白衣祭司没有直接道出答案,反倒提议:“姬洛,你猜猜。”
姬洛心中打鼓,虽然天都大阵已启,在十巫未聚齐之前他们三人束手无策,可眼下也不该如此无故消耗时间坐以待毙,难道这祭司还有别的打算?
想虽是如此想,但他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会,说出了个令自己信服的答案:“恐怕跟二十年前的事有关,比如,那个‘不速之客’没说动白姑,但是却撬动了她的墙脚。”
“聪明。”
巫咸不吝于夸赞,随即接道:“那人原先想让白姑仿效陈瑞在蜀中传天师道,让其向中原扩张,广收教徒。白姑性情桀骜,怎肯为他人摆布,何况她深知天都教毒蛊双术为中原正派所恶,不想趟这趟浑水,为人兵卒,所以断然拒绝。之后,那人便找上了怀有异心的石柴桑。”
“石柴桑早年颇得倚重,但凡念及为天都教鞠躬尽瘁者,她需居于首位,这样的人,你们根本想象不到有朝一日她会叛教,而她叛教的原因,实际上正是因为看教中上下尽心竭力,不忍见就此偏安一隅,几世之后斩于草末,索性才起了雄心壮志。”
说到这里,白衣祭司将目光挪向一言不发的小女孩,眼中露出莫名的哀伤:“这些话,都是巫真告诉我的。”
“哥哥……”爨羽咬唇,想追问,可又拉不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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